我的五旬节信仰

2014年3月：《亚洲五旬神学议题》：我的五旬节信仰

引言

《使徒行传》多处发生类似《约珥书》二章28-29节提到的，圣灵大大从天浇灌的盛况，也即是五旬宗人后来统称的五旬之秋雨。这些浇灌，不但让外邦人悔改且归入基督的洗，也让笃信犹太教的百姓经历圣灵的大能更新，促使初期教会在耶路撒冷和其它地区相继崭露头角，也使信徒们得着见证基督的能力，以及各样作为拓展神国事工之用的属灵恩赐，如方言、预言、医治和赶鬼等。

近似的复兴奇景，后来却只零星式地出现在个别圣徒身上。到了1901年，在美国肯萨斯州的多贝加小镇，一所由查理巴罕成立的圣经学院，其学生领受了圣灵的浸洗，并在五旬之父查理巴罕的推动下，感染了从1906年开始，在亚苏萨街带动五旬复兴聚会的黑人牧师威廉西蒙。自此，五旬宗运动便如火如荼地在世界各地蔓延开来。这场复兴，被称为末后的春雨，或是其他人称为第一波的运动。

五旬运动，影响并促进了日后广大盛行的灵恩运动以及新灵恩运动。然而，这些运动也相应地左右了很多五旬宗派的信念和做法。在笔者出席的一些天主教、卫斯理教、圣公会、浸信会、灵恩/新灵恩以及五旬宗的教会崇拜，就其教导和做法，或和这些宗派的信徒在交流时，发现很多“融合/综合”的信仰和现象，出现在各教派当中。

是否这种“大一统”的趋势，正是保罗所说的，耶稣基督赐下五重职事的恩膏，“为要装备圣徒承担圣工，建立基督的身体，直到我们众人对神儿子都有一致的信仰和认识… .”（《以弗所书》4：13）？作为介于怀有五旬信仰，兼具新灵恩信念的信徒，我就《圣经》的一些记载，以及个人的阅读、观察和思考的结果，道出以下我对“五旬”的真理的一些看法、见解和定义。

（一）     “圣灵行传”之“秋雨沐浴”

在《使徒行传》第二章，当圣灵如火般降临，彼得带着大能和权柄站起来分享神的道时，三千人当场就归信了主耶稣，领受圣灵的浸洗。《新约》的第一所教会，就在五旬节那天，在耶路撒冷城奇迹性地诞生了。

不久后，在凯撒利亚城（《使徒行传》第十章），对犹太教怀虔诚信仰的外邦人哥尼流一家，以及他专诚邀请来的亲朋戚友，在听完彼得分享耶稣的信息后，就被圣灵的浇灌充满，现场说起方言。凯撒利亚的教会也在彼得抵达讲道的那天成立了。

《使徒行传》第十九章，保罗为以弗所城那些已经受了施洗约翰的悔改的洗的信徒按手祷告，圣灵同样也大大地降在他们身上，他们就说起各国的语言和预言。有别于耶路撒冷和凯撒利亚的信徒同时归信和受圣灵的浸洗，以弗所的信徒们经历的，是“第二次的经验”，是重生的后续（或称“随后而来”）经验。

笔者相信这份“父所应许”的“圣灵的浸洗”，就如我们在以上所看见的几则经文实例，是见证主的道的能力加添，而这份能力，以方言（如别国的语言）、预言（讲述神的话或发预言）和权能工作（如医治、释放，赶鬼等）的方式展现出来，目的是要让福音广传。

在《使徒行传》内发生的五旬现象，都以团体为导向。所以，笔者也相信这份“父所应许的”圣灵权能的降临，为要造就信徒整体，就是教会，兴起成为神在世界的代表权柄，反映出神的本质、真理和权能。与《旧约》个别信徒受圣灵充满而发异梦、见异象、说预言的情况有别的是，这是圣灵在团体中的工作，带动的不仅是个人灵命的复兴，而是信徒团体的复兴。这样的盛况，就在廿世纪的多贝加和亚苏萨街重现。

既然圣灵的浸洗是父所应许的，人当怎样配搭呢？笔者个人从《使徒行传》的第一场秋雨，以及五旬人士统称的末后的那场“春雨”，即亚苏萨街的大复兴，两者之间存在着的异曲同工之妙，引出下述两项促成五旬盛况成真的因素。

（二）   五旬神迹：神和人的合作

我个人相信，促成五旬现象的发生，需要的是神的主动和人的配合。不管是使徒时代的五旬秋雨，或是亚苏萨街的五旬春雨，都是信徒们认识了神的应许，并且定意回应这份真理，在渴慕中得着了这份权能。今日的五旬要重现圣灵大能的作为，除开认识自己独有的“遗产”，就是父的应许，以及按所应许的去等候神的回应外，别无它途。

（1）          父的应许：赐下圣灵

        在《圣经》里头，我们发现神一直是位信实的神，他所应许的，他必然在所定的时间里成就。例如，在《创世记》第十五章，神提及亚伯拉罕的后裔必在外地寄居四百年，且遭外人恶待后才带着仇敌的财物出来。于异地埃及受四百三十年奴役之苦的以色列民，终于在摩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出了埃及，建立自己的以色列国度。另一个例子是被掳到巴比伦的犹太余民，在神借先知耶利米所发的预言，到了七十年日期满足的时候，就风尘仆仆地被遣返家乡，重建破落的耶路撒冷圣城。

            “父的应许”是圣灵降下、信徒得见证的恩膏和权能的源头，是福音得以广传、宣教得以挺进的一个关键所在。这份应许，在《旧约》众多先知书里都有稍稍提及，比如《约珥书》2：28-29、《以赛亚书》32：15-17及44：3-5、《以西结书》39：29、《撒迦利亚书》12：10等等。在《新约》的《约翰福音》、《路加福音》和《使徒行传》内，也记载了耶稣亲口说明，父应许要赐下或差来圣灵的事。

《约珥书》2：28-29以后，我要将我的灵浇灌凡有血气的。你们的儿女要说预言；你们的老年人要做异梦，少年人要见异象。（29）在那些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我的仆人和使女。

《以赛亚书》32：15-17等到圣灵从上浇灌我们，旷野就变为肥田，肥田看如树林。（16）那时，公平要居在旷野；公义要居在肥田。（17）公义的果效必是平安；公义的效验必是平稳，直到永远。

《旧约》的先知说到圣灵浇灌以色列团体时，为我们摊开的，是一幅充满着灵恩迹象、生气勃勃、百物复兴和全民祷告等的壮观画面。它不是一股静悄悄在运行着的能力，而是一场烈烘烘和所向披靡的权能运动。在早期教会的五旬节，其后续的火焰借以保罗为主的宣教团队，一路蔓延到欧亚非三大陆。福音如耶稣所预定的，从耶路撒冷，散播到犹大全地，并且跨越了犹太人和撒玛利亚之间顽固的种族和情感藩篱，如一颗颗蒲公英的种子，随门徒们四走四传，使人和神，也使人和人和好，直传到当时人们熟悉的罗马帝国的地极所在。

          “父的应许”给了使徒时代的教会，也实践在历史上的亚苏萨街。笔者相信“父的应许”也是给这个世代任何愿意寻求他的旨意、听候他的吩咐，以及伺候他的使命的信徒团体。福音的工作还有待完成，而福音的工作需要主的圣灵大能的运行。只要传福音的需要还在，笔者认为“父应许的圣灵”这圣徒的第二度经验，仍然会体现在渴望得着的百姓中。记得有位传道人就耶稣诞生的事迹这么说过，神迹的发生，首先出于神的应许，然后是人对神的应许存有绝对相信的心，并且愿意顺服去配搭神，按他的时间和方式逐步回应。

          今天的五旬宗教会和信徒们，我们相不相信神可以在这个时代重新赐下他所应许的圣灵的洗呢？我们是不是迫切地渴慕，同样的五旬之火也要如舌头般落在我们头上，使我们得到为主见证的诸般恩赐和能力呢？如果我们愿意相信，并且按神的吩咐去行，笔者相信，五旬那股如火的恩膏和能力，将再次借由他顺服的子民彰显出来！

（2）               耶稣的吩咐：等候圣灵

路加在《路加福音》24：47-49和《使徒行传》1：8里，同时提到耶稣吩咐他的门徒当在耶路撒冷城里等候，直到他们得到从上面而来圣灵浇灌的大能，才能在全地为主见证。

《路加福音》24：47-49并且人要奉他的名传悔改、赦罪的道，从耶路撒冷起直传到万邦。你们就是这些事的见证。我要将我父所应许的降在你们身上，你们要在城里等候，直到你们领受从上头来的能力。

《使徒行传》1：8但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

“等候父所应许的” 、“圣灵降临” 、“得着能力” 和“为主见证”，似乎是路加强调得着五旬恩膏的四个步骤。这些步骤很清楚地告诉我们，福音工作的本质和内容、能力和推动，都是从上而来、从神而出、从圣灵而得。福音工作不是人的某分理想、信念或热诚，而是主的心意、主的引领和圣灵的能力加添。不管是使徒时代的初期教会，或是廿世纪五旬运动的兴起，都印证了这些福音遍传、宣教蓬勃、人心复兴的工作，靠的既非势力，也非才能，而是圣灵的权能。

亚洲五旬宗运动中，以韩国赵镛基牧师带动的汝埃岛纯福音教会（神召会）最具强势。笔者读过赵镛基牧师的一些著作，晓得他的教会成长之道，就是透过不住的祷告、顺服圣灵的感动和带领、凭信心发出行动等。赵牧师不是一个搞策略的牧师，他的策略就是等候主前、听候主的吩咐、执行主的使命。当然，从他的牧会经验中，也时常出现所谓“权势的对垒”，当黑暗权势被扯下时，被掳的就得自由、生病的就得医治等。

纵观初代教会的五旬秋雨，以及亚苏萨街的五旬春雨，和在韩国复兴的权能之火，笔者认为，三者间存有一个很重大的关键，就是这些人都乐于“等候神”。记得有次赵镛基牧师受访，他能够有时间一天祷告四小时的原因，他轻描淡写地说，是因为他经常祷告，才有更多祷告的时间。笔者有次阅读他的著作，获知他在开荒教会时期，和当时还未成为他岳母的崔子实牧师一天祷告十小时之久。不懈的祷告攻破了当地顽硬的属灵营垒，在他们为之迫切祷告的那人从恶者的辖制中得医治和释放后，他们的第一个属灵果子就结出来了，而教会也从那里开始并且逐步成长。迫切不住地禁食祷告，是这些先辈们在开拓教会，甚至推动运动，使之开枝散叶的不二法门。

就笔者从在马来西亚五旬宗神学院接触的神学生和教职人员，以及曾经出席过的五旬宗教会聚会中，发现到目前大多数教牧和会众对祷告并不是那么热切。很多信徒花在活动和计划上的时间，就是和人一起做事的时间，远比花在和神一起共事，就是在神面前祷告、灵修、默想的时间要长得多。似乎“等候神”这个步骤，已经被很多人忽略了。如果没有“等候神”，五旬运动，是否能够再有超自然的作为，或者不过是自然的添加和成长呢？

到底“等候神”是什么意思？马可楼上房的门徒们在“等候神”，以及亚苏萨街的信徒在“等候神”时，是不是只是呆坐在那里“等”呢？当然不是。我们看见他们情词迫切的祷告；我们听见他们向神发出深切的呐喊和哀告；我们似乎体会到他们为了深重的罪孽切身的懊悔；我们知道他们如何谦卑地俯伏，等候神的施恩；我们明白他们不住地赞美，发乎内心的敬拜；他们见识到他们如何有能耐地静默，渴慕着要聆听神的道，以及辨识圣灵的召唤。

            不管是《新约》或《旧约》，或者历代以来复兴的浪潮，都有一个可循的迹象，就是那些带动复兴的先锋人物，一般上都是懂得“静候在神的面前，等待他加添能力”的人。我相信亚洲的五旬宗若要经历一次复兴，就需要有愿意俯伏在神面前代祷和等候的人，从神那里得到应许和大能，按圣灵指引的方式和时间，成就平凡人等无法成就的复兴伟业。

神在等候他的百姓，愿意把寻求他的面当成服事的首选项目。天上的应许、天上的浇灌、天上的能力、天上的使命，如末后秋雨或春雨再现人间，并且散发出接下来我们要查看的各样灵恩经验和现象。

（三）     五旬经验：灵恩面面观

看了一些五旬派学者的作品，发现他们坚持将五旬和灵恩派分别出来。笔者本身在灵恩的背景下成长，发现有些灵恩派也极为赞同“方言为灵洗的初步凭据”。两个宗派展现出来的属灵气象，即属灵恩赐的彰显，虽是大同小异，然而五旬特别强调圣灵降下、说方言为凭据的灵洗经验，与世界性的福音和宣教工作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灵恩派则比较注重在恩赐和能力上的彰显，以及个别信徒亲身的属灵经验，虽然无可否认的，这些恩赐和能力上的彰显，也间接扩充且挺进了神的国度。

就方言以及预言、医治、赶鬼等恩赐的运行，笔者照《圣经》的内容，陈明本身对五旬信仰持有的看法和理解：

（1）   方言

在使徒时期，当圣徒被圣灵充满，他们就说方言（别国的语言），使在场来自各地的犹太和外邦人，听见属于自己的乡音和语言，明白福音的奥秘，就此打开了传道的门。

多贝加的圣灵受洗和亚苏萨街的大复兴，据闻当中有些人说的，正是别国的语言。五旬宗的教义承认，说方言，是圣灵受洗的一个凭据。笔者认为，说方言是初步凭据，却不是唯一的凭据，因为经文中有些被圣灵充满的人，除了说有方言的迹象，还有医治（如保罗眼睛有鳞片掉下来，使瞎眼多时的他重见天日）和预言等其它灵恩的现象。

五旬宗以方言为灵洗的初步凭据的教条，一直以来备受传统各方的鞭挞。笔者相信，主要原因是在五旬宗的诠释里，并没有很系统化地为方言做出一个解析和定义；在这方面，福音派却做出了相当详尽且有条理的分析。就笔者所见，福音派为方言作出的定义，其实有助于五旬宗对恩赐具备更清晰的分界和理解。遗憾的是，福音派却把这些方言的恩赐都留在《圣经》的年代，以致没有追求之心，而缺乏了五旬如火的能力。如果五旬和福音派能在解译和实践上各自从对方那里取长，为自身补短，相信更能有力地把经文的原意传递出来。

实际上，很多所谓以五旬思想为教义的五旬宗教会，却未必掌握五旬的精神。笔者认识的一些新新传道，并不认同在会众前说方言的做法。他们虽身在五旬宗，却持有福音派的根深想法。当然，笔者并不认同为了说方言而说方言，因为就笔者所见，说方言是发乎内心的感动，或是向神说，或是向人说，绝不是为了锻炼方言的恩赐，而“人为”式地开口念经般胡说一通。笔者受过灵洗，在很多时候也能发自内心深切感受到，自己说的方言，哪些时候是为了迎合场面（比如在带领祷告会）而说，哪些时候是真的圣灵有感，源源不绝地从自己的口中自然流泻出来。

方言是恩赐，也就是说具备其特殊的功能。神赐给信徒方言，为要造就信徒自身，也为了造就信徒整体，以及成为那些不信主之人的凭据。在不同的场合，顺应圣灵的感动，以这道恩赐来造就自身和别人，才是正确的运行之道。否则，我们就如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四章所说的，对听的人显得毫无意义，且无法造就别人了。

（2）   预言、医治、赶鬼和释放

彼得在《使徒行传》10：38说“神怎样用圣灵和能力膏立拿撒勒人耶稣，他到各处行善事，医好所有被鬼压制的人，因为神与他同在。”此经文说明了，在约旦河边受了约翰的水洗，又在如鸽子降下的圣灵中受浸洗的耶稣，带着圣灵的恩膏和能力行的，就包括了医治、赶鬼和释放的奇迹。

笔者认为，使徒时期五旬节降下的灵火，是使信徒得到属神恩膏的开端。福音书没有记载彼得和耶稣的其他门徒如何大有能力地讲道或引人归主，然而五旬如火的恩膏后，这些门徒却在见证上大有能力，有过人的胆识和理解力，既能引经据典，又能施展神迹和奇事。所以，属灵恩赐的运行，就从信徒受圣灵的浸洗开始。一个不相信五旬经验的信徒，就肯定很难接受伴随着五旬的灵浸而得的超自然能力。相反地，一个追随纯正五旬信仰的人，知道圣灵浸洗是得属天能力的管道，也就能落实从神那里得来的权能。这正是五旬如火的运动不断推展向前的一个主因。

            笔者出生的灵恩派背景，对“权能事工”存着超级的向往情怀。然而，将这些权能绝对化，以为一旦祷告，必能医治、发预言、赶鬼或释放，却不是《圣经》的本旨。耶稣所行的神迹，证明他是个救赎者、成圣者和医治者。神透过耶稣行的事工，印证他神子的身份。所以，耶稣所到之处，凡他触摸的人都必得医治释放。

然而，保罗肉身的那根刺并没有被神拔出，提摩太的胃病也没有借着祷告得到痊愈，司提反没有石头打不死的身体等等。《圣经》实在地向我们显示一个罪身的软弱和缺憾。就算一个人得救了，灵魂得以痊愈，他的身体还是受制于自然界定律的操作系统。无可否认，有时候，神按他的计划超自然地使某些人得医治，却不是人人都要得到神在身体上的医治。灵恩派过于高举权能的事工，往往也在福音的工作上造成了一些误解和混乱。

笔者相信所有属灵的恩赐，如医病、赶鬼、预言等等恩赐，今天仍然是神使用来坚固教会的灵恩管道。不过，笔者绝对不同意大多数的灵恩/五旬教会，把属灵恩赐当成一种“应时的潮流”，大批式地进行发预言、医治赶鬼的人为训练。尤其是一些传道人认为属灵恩赐是可以借由人传递给人的做法，并且用以利亚和以利沙师徒之间的传承，和以利沙得的双倍恩膏来解说恩赐的传递。保罗清楚地说，是圣灵随己意将恩赐个别分给各人（《哥林多前书》12：11），以利沙是先被神拣选为以利亚事工的继承人，他所求的双倍恩膏，是要作为以利亚先知职事的继承人。以利亚清楚地知道，是神命定谁是他的继承人，所以他并没有答应以利沙的要求，而是把决定交给神（《列王纪下》2：9-12）。

五旬/灵恩教会要发出有力的真信息，以及属天的真能力，就要晓得分辨何者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何者是人可以配合神做的事，好让教会在有序的权柄下运行属灵的恩赐，既能荣神，又能益人。今日的教会，需要就五旬的经验，重新思考和制定教会的使命和方针。

（四）     今日五旬：教会的使命

笔者相信教会存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透过各样的灵恩活动，让人与神相遇相交，又透过教会的团契和事奉方式，让人与人相交。

（1）  与神交通

保罗一再强调，教会是个身子，而基督是头。曾经有个牧师这么形容，是笔者深有同感的。他说，《圣经》内用来比喻教会和耶稣基督的关系，让教会不得不谨慎自省，若没有了耶稣基督为首，教会的身子就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而且成了没有新郎的寡妇！

所以，教会的首要责任，就是承认耶稣基督的主权。在灵恩/新灵恩主义盛行的教会中，往往高举圣灵的工作，却忽略了圣灵的工作当以耶稣基督的使命为标准。所以，很多灵恩现象就实质上来说，没有和耶稣的大使命衔接，也没有尊耶稣基督为首，让圣徒俯伏在主的脚前。这样的灵恩运行，很多时候反而造就一批自我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信众，只追求个人灵里的满足，却没有为主背起十字架的勇气和使命感。

当教会不明白自己的使命和存在的目的，就注重在搞节目和活动，在试图吸引人前来教会的同时，却忽略了自身和神相交的需要，以致聚会丧失了神的权能，无法让人体验到神的同在、圣灵的感动以及神的话语带来的大能转化力量。

教会当有醒觉，其最大的财富，就是圣灵的同在和神的话语的大能。如果教会能像顺命的门徒们，愿意花时间等候神，领受从上而来的能力，且相信惟有神的话语能够带来真正的复兴和改变，教会就会花更多的时间和人力资源，投入在祷告和神的话语的事工上，而不是钻研任何的教会成长之道，以及采纳各样属世的花招，来吸引人进入教会。毕竟，世界中人也知道，当他们要到教会的时候，他们寻找的不是多彩的节目、不是美丽的装潢，而是真理的神。我们是否能够像当年的彼得和约翰，带着无惧的神色，向世界发出：“金银我都没有，只把我有的给你：我奉拿撒勒人耶稣基督的名字，吩咐你行走！”的宣告呢？（《使徒行传》3：6）

与神交通，从耶稣基督那里亲自领受神给教会的使命，带着圣灵的大能，宣扬神的真理，让伴随着真理而来的神迹奇事，见证主恩和主道，才是教会应当积极投身的事业！

（2）  与人交通

另一个今日教会面对的大问题，就是人与人之间关系上的生疏。

很多大教会虽然有极好的设施，节目也非常全面丰富，但是信徒之间严重缺乏相交。就好像有些人说的，进出教会就形同进出一家高档电影院，看了接连不断的演出项目，再独自寂寞地起身离开。教会若缺乏了圣徒之间的相交，就失去了真理的能力。我们看见早期教会的信徒在相交的同时，如何彼此巩固信心，建立充满生命活力的教会。

笔者认为，圣灵赐下的属灵恩赐，以及耶稣亲任的五重职事，都是要让教会在相交的环境中，彼此扶持成长。而圣灵所结的果子，也需要在一个人和人相交的情况下才能真实而丰富地显露出来。没有相交的团契生活，教会就失去了早期信徒的见证能力，就是透过他们的生命和生活，把人吸引到当中，让人认识真理和神。所以，教会的领袖当负起以真理引导信徒，朝向同心欢喜地服事同一位主的方向。

笔者坚持一个信念，就是五旬的生命，不只是圣灵能力的充满，更是圣徒间彼此相爱相敬的生活。五旬的火不能在一个没有合一和爱，且各自为政，各自寻求自己心意的团体内焚烧。五旬的火，虽由天上降下，却是降落在一群同心合一寻求主面、同声颂扬主恩、一起经历信仰历炼，并且按各自得的恩赐，造就伺候彼此的圣徒当中。

（六）结论

            “等候父所应许的” 、“圣灵降临” 、“得着能力” 和“为主见证”仍然是笔者坚信五旬的精神要髓。很多人花很多时间在争论“以方言为初步受洗的凭据”，以及灵洗是否为“第二次的经验”，却未曾思考，五旬的赐福，是否是神命定给教会的应许。

如果这是一个“得能力，为主见证”的应许，那么，世界各地的教会，都要仰望五旬的能力，不管这经验是在信主时同步发生，或是一场随之而来的后续的经验（《使徒行传》同时记载这两种可能）；不管浸洗者是否真的都说方言，或者展现其它的属灵恩赐，都不是关键所在，因为领受方言或其它恩赐，正是为主见证的权能源头。

            总结以上的信仰论点，笔者也深感教会除了需要渴慕领受这份父的应许外，也要愿意降服于神带领的方式。笔者深信神可以透过任何的灵恩现象彰显他的能力，然而这一切灵恩现象却必须是由神主导，人加以配合，并且达到“使人认识耶稣基督的福音或真理”的目的。任何只图让自己有美好的属灵经验，任何标榜自己为属灵师傅的作风，都不应该出现在神的教会当中。因为灵恩的发起者是圣灵，人绝对无法分赐，也无法制造另一个使徒或先知，虽然诸般的恩赐，仍然是主要赐给信徒来建立教会之用。

            最重要的，神朝向末后的工作，是要福音广传至未得之民，真理合一地存在信徒当中。不管是哪个宗派，都当存敬畏的心，寻求认识真理，而非死抱传统，拦阻任何神在这个世代的工作。